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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5章 乖張惡魔小團子的怨恨(2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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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回到司寇府的時候, 客廳裏已經有人在等著了。

那是個風度翩翩的男人,若不是穿著軍裝, 秦瑾還以為是個書生一類的人, 畢竟他長得太過斯文太過和善了。

那張臉看上去沒什麽特別的,就是一雙桃花眼很漂亮, 加上通身的氣質, 簡直就是從書中走出來的一般,特別的吸引人。

“你來幹什麽?”司寇博瀚的語氣不是很好, 放倒是司寇雪墨給逗樂了,笑道:“瞧你這一臉的醋樣, 不就是弟妹多看了我幾眼嗎?用得著嗎?”

他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, 喝了一口茶, 說道:“還不是為了你們成親的事情,老子跑死了幾匹馬,坐了多久的車才到這邊, 你居然不是一臉驚喜的樣子,切, 太讓人失望了。”

“得了吧,真那麽累,你還有空跑過來, 早趴到床上去了。”司寇博瀚看樣子一點都不領情,拽著秦瑾的手就要走,看樣子就知道,是想先把人給送回去的。

“等等。”秦瑾把手抽了出來, 說道:“什麽成親的事情?”

先前她一直沒有機會問,主要是每次她想問,司寇博瀚根本不給她機會問,她也沒有那麽厚的臉皮去問一個這麽敏感,又是聽說的事情,萬一不是呢,可給人笑她自作多情的機會了。

“就是我們倆,過幾日成親。”

司寇博瀚也停了下來,他說話時的表情很認真,讓人一看就知道,這是定好不會變的,秦瑾被這雙黑黝黝的眼睛看著,突然就說不出反駁的話了,就好像,說出來是一件多麽殘忍的事情一樣。

不過,該拒絕的還是要拒絕的。

秦瑾咬了咬牙說道:“我不嫁。”

“由不得你。”司寇博瀚說著這話時的表情很是自信,他半點都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,淡淡說道:“你嫁也得嫁,不嫁老子強娶了。”

秦瑾被這突如其來的不要臉給弄呆了,等她反應過來後,連忙說道:“姻緣之事不能勉強,強扭的瓜不甜你知道不知道?”

“管它甜不甜,是我的瓜就行。”司寇博瀚嘴角勾著笑,說道:“放心,這田裏,一輩子就只種你一個瓜,然後是我們的小瓜苗。”

秦瑾:“……”

和這種人說話,他永遠能夠把不想聽的給拒絕掉。

就這樣,秦瑾在司寇雪墨滿眼的趣味中,被送回了自己的院子,一起的,還有那成堆的拒絕都拒絕不了的首飾。

如此,過了幾日。

府裏開始處處張燈結彩的,很是熱鬧的樣子,那喜慶的氣氛直接傳到了這小院之中。

每個人,都是用一臉羨慕的目光看著秦瑾,尤其是一些女婢,也不知道腦補了一些什麽東西,看著她的眼神,那叫一個羨慕嫉妒啊,不過都是善意的,偶爾有那麽幾個心思不純的,都不用她說什麽,直接就從她的視線裏消失了。

司寇博瀚這幾天都是很忙的樣子,不過哪怕他忙到再晚,也依然每天到他的院子裏坐坐,那坐坐是真的就坐坐,沒有動手動腳,聽說有時候他過來得太晚了,她已經睡下了,他就在院子裏看一會兒,然後才走。

秦瑾知道,他從不在這裏過夜或者多留,都是為了她的名聲著想,這樣一個天資卓越有權有勢的男人,能為她做到如此地步,考慮得那麽周全,說不感動,都是騙人的。

但是感動和嫁人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啊!

不能因為感動就隨便嫁了啊,摔!

……

不管秦瑾怎麽想,該來的日子還是來了。

這一日,秦瑾很早就被人從被窩裏拖了出來。

“快點快點,喜服拿過來。”

“快快快,首飾都拿好了嗎?”

“口脂遞過來,還有那邊那個梳子也要。”

“我這邊,那個簪子拿給我……”

秦瑾被這些人轉得頭暈眼花的,她有心想說話,可是剛剛才開口,就被人給打斷了。

“小姐忍著點,不然妝就不好上了。”這是個外來的化妝師,聽說是這一帶技術最好的,尋常人預定都定不到的人,楞是在短期被司寇博瀚給弄來了。

眼見事情都這樣了,秦瑾也就熄滅了作的心。

只是她隱隱有一種感覺,天道對她的排斥程度已經變得很大了,再過不久她就要走了。

唉。

秦瑾嘆了一口氣,只希望,到時候他找個好姑娘,好好的生活吧。

“快快快,照顧好姑娘,等下別出亂子了。”

“知道了姐姐,要是出了亂子,爺還不把我們全部都餵了槍子。”

“你們兩個別貧嘴了,這些東西拿好了,一直跟著小姐。”另外一人笑了笑,把紅色箱子交給了其中一個丫頭。

婚禮這天,來來往往的全是重要人物。

所有人的臉上都是充滿喜氣的,此時司寇博瀚已經穿著西裝在外面迎接賓客了。

“恭喜恭喜啊,聽說新娘子是個大美人啊。”一個軍界大佬走了進去說道。

“同喜同喜。”

司寇博瀚今日看上去特別的不一樣,眉梢間都染著喜悅的情緒。

“哎呦,今日可不得了啦,老弟你今日成親,哥哥我別的沒有,賀禮上下了點功夫,嘿嘿……”這是商界大佬的聲音。

“多謝了。”

“大喜之日就要陪大喜之物,我也在賀禮上下了功夫呢。”司寇雪墨帶著人從外面走了進來,笑得很是囂張說道:“你小子,行啊。”

“當然。”

這話兩人都知道,是說強娶的事情,司寇博瀚淡淡應著,很是驕傲的樣子。

接下來又是一堆的人,司寇博瀚都一一接待了,直到吉時快到了,這才走了進去。

秦瑾被牽出來的時候,他的眼睛都看直了。

這是他的女人。

獨屬於他一輩子的女人。

司寇博瀚看著秦瑾,滿心的甜蜜,他快步走了過去,牽過秦瑾的手,站到該站好的位置。

兩人都是沒有父母的,因此高堂之上是沒有人的,不過婚禮的流程還是按照當地的習俗來辦,很正規,沒有一點可以讓人詬病的地方。

此時的天很藍,有著秋季特有的氣爽神怡感,司寇博瀚看著身旁的秦瑾,突然間就覺得,世界圓滿了。

喜娘還在一旁說著討喜的話,司寇博瀚正想對秦瑾說,他這輩子就只娶她一個人,就只對她一個人好,寵愛她一輩子。

突然,耳邊就聽到了一個槍聲。

視野裏,就只剩紅色了。

秦瑾……

他素來冷靜的表情再也不見了,滿眼都是驚慌失措,手掌按在秦瑾的頭上,捂住那總是流出來的血。

“醫生,醫生!”他失態大吼道:“快叫醫生過來!”

靈魂狀態的秦瑾嘆了一口氣,一槍爆頭,叫什麽醫生,都是沒用的。她最後看了司寇博瀚一眼,就打算走了…………

次年清明。

天空灰蒙蒙的,下著淅瀝小雨。

司寇博瀚一個人站在秦瑾的墓碑前,喝著酒,他已經來了許久了,從天還未亮就過來了,一直等著,就是想要再見秦瑾一面,哪怕是幻覺都好。

殳書言看著這個男人,簡直心都碎了。

自從姐姐開槍做了那件事情以後,整個殳都迎來了司寇博瀚瘋狂的報覆,就連姐姐死了,都平息不了他的怒火,而她也從人人巴結的千金小姐落到如今這個地步。

她知道,這是一個合墓,等將來司寇博瀚死了,也是要埋進去的。

殳書言遠遠的看著細雨中那熟悉的背影,覺得一陣心痛。

和姐姐一樣,她也是喜歡這個男人的。

權勢俊美多金,能力強大又風華正茂,有著可以讓任何男兒遜色的才智……是多少女人夢中的情人啊。

可自從那個女人死了以後,他的心也仿佛在一夜之間就死去了,再沒有半點鮮活的樣子,殳書言曾經不止一次的看見他醉倒在這個墓碑前,平日裏疏淡的眉眼全是刻骨的哀傷。

他看著別人的時候,總是沒有感情的,仿佛從來就沒有把人看在眼裏一般,只有這裏,只有在見到這個墓碑的時候,才會目光專註而濃烈,才會有人的感情。

殳書言細細看著司寇博瀚,她多麽想告訴他,忘記掉那個女人,她、她……她低下了頭,等再擡頭的時候,眼神裏有著堅定。

放松了一下站麻了的腳,殳書言撐著傘走了過去,她想為風雨中,那個瘦削的身影,擋擋雨。然而,還未等她靠近,就被一旁的警衛員給攔下來了。

殳書言很驚訝,不知道這些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,不過,她並沒有退縮,露出一個淺淺的笑,說道:“將軍,節哀順變。”

司寇博瀚沒有理會她,眼神嘲諷,他的手有些涼,卻很細心很認真的撫摸著墓碑,就仿佛,只有這樣,才能溫暖自己一般。

他又喝了兩口酒,而後把酒灑在了地上。

“將軍,人死不能覆生,您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體啊。”殳書言也不在意司寇博瀚沒理她,只急切的表達出死人不配讓他如此的意思。

“滾!”

司寇博瀚周身寒意逼人,他冷冽的音色此時透著無盡的危險。

殳書言被嚇了一跳,明明他望著墓碑的視線那般灼熱,望向她的時候視線卻冰冷淩厲得如同冷箭一般,讓人不寒而栗。

“將軍……”她哆嗦了一下,說道:“您不可以這樣……”

“我說滾,你聽不到嗎?”司寇博瀚陰沈著臉,每一個字都像是從死亡寒潭裏面千錘百煉出來的,透著滿滿的諷刺和危險。

殳書言知道,他是認真的,再不走,真的就要讓她死在這裏了。她的面色發白,心中卻是萬分的不甘的。

“我只是想要將軍從過去裏走出來,您這樣,我很擔心……”她的話還沒有說完,就發現氣氛一下子凝重了起來,司寇博瀚半瞇著陰冷的眸子,連著笑了兩聲。

這兩聲笑似乎在笑她的不自量力,又像是在笑他自己,但不管是什麽意思,都無法否決這笑聲裏的危險,殳書言頓時就感覺脊梁骨發冷了,就連手都有些控住不住的打哆嗦。

“帶下去。”

冰冷的聲音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,這個城中第一美人殳書言就這樣被兩個警衛員毫不猶豫的拖走了。

“將軍饒命啊,我不敢了,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
“求求你,放過我吧……”

“唔唔唔……”

雨越下越大了,就連風也越來越冷了。

“不自量力。”司寇博瀚嘲諷了一句,而後靠著墓碑坐下,他的頭抵著墓碑,眼神纏綣,模樣很是失魂落魄,像個迷途的孩子。

雨水順著司寇博瀚的臉龐淌下,那明明帶笑的唇,透著濃濃的哀傷。

“你走得還真是幹脆啊,太像你的性子了。”他的聲音仿佛從歲月中流淌出來的一般,帶著眷念和傷感。

他們初遇的時候,他還是個什麽都不懂,每日只知道尋食的孩子,不,與其說是孩子,不如說是一條狗,一條被人刻意養出的狗。

那時候她總是不厭其煩的教他要怎麽做,如何做一個人。

他開始是聽不懂的,也不想聽,後來開始慢慢的聽懂了,偶爾犯錯的時候,也會神情緊張,局促不安。

後來不知怎麽的,她就落到了他的心裏,像一顆種子一般,很快就生根發芽長成了參天大樹。

他意識到,他想要娶她,和她一輩子在一起。

那時候,他的內心是那般的雀躍滿足,哪怕是在戰場上傷得遍體鱗傷,也覺得無所謂,只想要快一點強大起來,給她圈出一方安全的天地。

每次回去,她總是在,或是在燈下縫衣服,或是在為他做別的事情。他從未想過,這樣的時光會在某一日戛然而止,沒了。

“怎麽就走了呢……”

司寇博瀚抖動著肩膀,聲音裏透著淒涼,似乎還想要說什麽,卻被風給吹散了,不知是雨水還是眼淚,一滴滴落在地上……

蒼穹之下,此方天地只有風、雨、墓碑和他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下一個故事,拆CP,非常短的小短文,放松心情。

再下一個。

地宮邪惡雙胞胎的游戲√活命play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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